高丽,侠客村。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,夕阳斜照在屋檐上。村长正盘膝坐在村口的槐树的树阴下,边上有数十孩童在嬉戏,说不出的祥和,自然,安宁。 这里是高丽中部山区里的一个小村庄,村庄里的人们过着安宁的生活,直到十年前,战火烧到了这里。高句丽的军队经过了这里,带走了村里的所有男丁。 经过了十年,才恢复了些许元气。
村长正在闭目养神,却被村童的喧哗声惊扰醒来。 村口走来一位僧侣装束的老者,须发全白,一脸尘土,显是经过长途跋涉而来。村长急忙迎上前去,将老者迎入席中,敬上清凉的茶水。老者饮过茶水后这才手结佛结谢过。 村长这才用时下高丽国通行的官话询问道:“高僧来自何方,要到何处去。 老者道:“施主有理,老衲来自中土大宋,要到高句丽国的侠客村去。” 村长道:“原来是来自中土的高僧啊,本村就是叫侠客村不知道是不是高僧要到的地方。” 老者道:“施主可知道这方圆可否有一所达摩禅院。” 村长道:“高僧算是问对人了,在这往南三十里外是有一所禅院。却不知为何没落了,现在尚有一老三小四位僧侣还在寺中,时常到我们这来化缘。高僧若是要去,老夫可叫人引高僧前往。” 老者道:“老衲先行谢过了,不知施主今年高寿,在这里住了多久了?” 村长道:“老夫姓金,草字元正。今年已六十有五了。本村皆是姓金。” 老者道:“老衲虽是僧侣装束,但还未皈依佛门,世人皆称我为老侠客。” 金元正:“原来是位带发修行的高人啊。” 老侠客道:“老衲来此是欲寻访一位故友,数年前听闻在此地的达摩禅院挂单修行,不知现在如何。” 金元正道:“老先生的朋友做何称呼???” 老侠客道:“老衲故友法号至善,也是中土人士。” 金元正大笑道:“至善大师乃和我是至交好友,我们时常在此谈棋论道。” 老侠客笑道:“哈哈哈,得知故人安在,当浮一大白。” 老侠客一时高兴竟是用汉语说出。引得金元正不知他为何发笑,当然也只能陪他一笑。 当下老侠客起身告辞,金元正拦道:“老先生不必多理,可在此歇息片刻,等村里的青年人狩猎归来,我着人引老先生前往。” 正说着,只见村口熙熙攘攘的走来一群人。 当中一个小鬼快步跑上前来向金元正和老侠客行礼后道:“金大爷,海平哥哥又猎到老虎了,还是白色的大老虎哟。” 只见人群里走出了一个弱冠年纪,身材魁梧,相貌英俊的男子。 这男子走到金元正面前施礼后道:“金大爷,我想请您老人家来主持分配这老虎。” 金元正笑道:“海平君,这老虎是你猎的吧?” 海平道:“是,但是没有大家的帮助,我一个人是不行的,所以我想请您老人家来公平的分配这头老虎,让大家都能享用这山神的恩赐。” 金元正道:“好,今天先是迎来了中土来的高人,又猎到了罕见的白虎,今天真是双喜临门。牛俊,去把我家里的好酒拿出来,今夜我们祭祀山神。” 当即由金元正操刀将白虎的皮剥了下来,并将它披在了海平的身上。当夜自然是全村狂欢,一夜无话。 第二天一早,金元正既着牛俊引老侠客去了达摩禅院。
在说那海平本是村里有名猎户之子,只有一妹妹玉仙相依为命。今年也二十好几了,尚未取妻,当然昨晚少不了不少女子对他表明爱慕之情了。 但见他天还未亮就披上衣服围上虎皮,匆匆出门去了。
早晨的阳光是温暖的,海平一个人在树林里奔跑。海平记得这条路,他今天是第五次走这条路了。快了,就快到,海平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。听,从前面远处传来了一阵悦耳的叮叮咚咚的声音。 一晃,看见了。 在漫天的红霞下,一位身着五彩霞衣,肩披轻纱,头戴斗笠的女子,坐在林中空地的大石上。膝上放着一种海平从来没见过,现在就是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乐器。 这树林的空地上有成品字行排列的三块大石,那女子坐在中间的那块大石上。 海平走到女子右手边的另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。 那女子似乎没注意到了海平的到来,只是在那用手轻轻的抚着琴铉。 这时,从林中跑来一只褐色皮毛的狐狸,直接就在那女子左手边上的大石上端坐下来,仔细一看,这狐狸竟然有九条尾巴。 那女子这才抬起头来向那狐狸点了一下头,又向海平点了一下。忽然,她的眼光停留在了海平身上的虎皮上。 海平看到那女子注意他的虎皮,不竟得意的把虎皮解下来,要递给那女子。那女子以手势阻止了他,用悦耳的声音说了一串话。不过,海平可是一句也听不懂。 那女子柔声道:“你也有白虎皮了,和他的差不多。你看你笑得多傻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唉,为什么你们凡人都可以无忧无虑的呢。” “小狐,你也来了,我昨天弹的曲子你记住了吗?”女子又道。 那九尾狐狸居然人立起来,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。 “记住了就好,那今天我们就换一首曲子吧。”女子道。 说罢,手轻轻扬起,之听叮咚之声在树林里回荡起来。初时琴声柔和,但细细听来,琴声竟似和鸟语互相应答,间间关关,宛转啼鸣,不经意间树木上便停满了鸟雀,黄莺、杜鹃、喜鹃、八哥,还有许多不知其名的,和琴声或一问一答,或齐声和唱。过了一会,琴声渐响,但愈到响处,愈是和醇,群鸟却不再发声,只听得空中振翼之声大作,东南西北各处又飞来无数雀鸟,或止歇树巅,或上下翱翔,毛羽缤纷,蔚为奇观。那琴声平和中正,隐然有皇者之意。 原来这便是一曲《百鸟朝凰》。 良久,海平才从这琴声中苏醒过来,但那女子也去无踪影,连那九尾的狐狸也自离去了。海平慢慢站起身来,回味着刚才那刚才仙乐中的音符,忽然发现在那女子刚才坐的大石上,有一棵浑圆的紫色小珠,不竟幸喜若狂。急忙抢上前去拾起纳如怀中。
达摩禅院。 这是一间年久失修是寺庙。脱漆了的大门,倒塌的像。但,在后院到是还有几间收拾干净的禅房。老侠客此时正和至善和尚盘膝谈。 老侠客道:“与大师分别十年,今见故人依旧,欣慰之及。” 至善道:“侠客兄今年业以八十高龄了吧?还是当年风范,老当益壮啊。” 老侠客道:“哈哈,这次前来寻你,其实是为令师兄所托,欲寻你回去。” 至善道:“当年因掌门之位,我师兄弟相争,我才远离中土,来这高丽远游,终于觅的这桃源仙境,还回去做什么?” 老侠客叹道:“唉,当年门户之争确实害人,可这叶落归根啊,难道你要老死在这异乡吗?” 至善道:“这有何不可?这里也蛮好的,民风质朴,人人向善。侠客兄,你既然来了,就在这里住上三五个月,老衲保证,你就在也不会想回中土去了。” 老侠客哈哈大笑道:“哈哈,好啊,但我不吃素的,看你拿什么招待我。” 至善道:“这难不到我,在这几年中老衲学会了做他们这里一道名菜,可以堵你的口了。” 老侠客惊奇道:“哦,你也学会做菜了?不知是什么名菜?” 至善道:“高丽泡菜。” 老侠客道:“晕。”
二人正谈得兴起,却见一个小沙弥气急败坏得跑过来叫嚷道:“不好了,不好了,圆真师兄狂性大发,打伤了圆清师兄。” 至善急道:“什么?怎么会事??” 小沙弥急喘道:“刚才,刚才我和圆清,圆真师兄正在料理斋饭,圆真师兄忽然说头疼欲裂,接着就狂性大发,在厨房乱砸东西,圆清师兄去拉他,就被他,就被他………………。” 至善急道:“就被他怎么了???说啊。” 小沙弥喘了一大口气才道:“就被圆真师兄一掌打在胸口上,倒在地上不动了。” 至善拉住小沙弥的手道:“快,带我去看看。” 凌乱的地上躺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僧侣,不过,生命已经从他身上流走了。老侠客抢上前去探了探鼻息,又摸了摸脉搏,最后摇了摇头。 老侠客翻开了圆清的衣衫,在胸口位置上赤然一个鲜红手印。“啊,密宗血手印邪功。” 至善顿足道:“唉,都怪老衲,当年游历之时在一秘洞里发现记载这邪功的秘籍,一念只差竟留下了祸根,现在竟被圆真盗去,拿来害死了你,都怪老衲啊………………” 老侠客感叹道:“这血手印一出,不知道又要掀起江湖多少腥风血雨啊。” 老侠客起身道:“大师你不通武艺,我定当帮你追回这血手印的秘籍,以免祸乱武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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